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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祖法演禅师

时间:2020-05-23 | 栏目:每日禅语 | 点击:

法演(1024-1104)俗姓邓,绵州巴西(今四川绵阳)人。他35岁才出家,先在成都学习《唯识论》、《百法论》。一天,他读玄奘的著作,当读到“恰似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之境,超越言诠,泯除对待”时,不明白“自知”的事究竟是什么?一位法师对他说:“你如果想要明白‘自知’的事,应该前往南方去参问传扬佛心宗的禅师。”
 
  法演于是离开成都,来到禅风盛行的南方。他先参访浮山法远,呈说了自己参学的体会。浮山法远说:“你好比三家村的卖柴郎,肩上挑着一担柴不去叫卖,却站立在十字路口,逢人便问:‘中书堂今天在商量什么事?’”意谓卖柴郎站在街口,当务之急是如何把柴叫卖出去,而不必去关心中书堂的衙门公事。
 
  法演受到浮山法远的点化,似有所悟,但还是不能明心见性。一天,浮山法远对他说:“我已经年老体衰了,恐怕会耽误你的大事。你可去参访白云守端。我虽然没有见过他,但从他评颂临济祖师三顿棒话来看,确实有过人之处。你去他那里,一定能够成就大事。”
 
  法演于是前来参访白云守端,他举南泉普愿摩尼珠的话头向白云守端请教。白云守端突然大喝一声,法演于是有所觉悟,作了一首偈:
 
山前一片闲田地,叉手叮咛问祖翁。
 
几度卖来还自买,为怜松竹引清风。
 
  意谓自家闲田自家开,用不着问别人;把田地卖出去了,还得买回来。比喻最终还得靠自己认识其清净本性而开悟。
 
  法演将这首偈命名为《投机偈》,意谓师徒机缘相投。白云守端看后,欣喜地为其印可,然后叫法演到磨房里去担任磨头,让他体验当年六祖慧能舂米的经历。
 
  一天,白云守端对法演说:“有几个禅僧从庐山来,他们都是有悟境的人。要他们说,可以说得头头是道;我举公案问他们,他们也都明白;我要他们下转语,他们也下得恰如其分。可是他们都没有大彻大悟。”
 
  法演感到疑惑不解,心想:既然说也能说,明也明白,为什么师父却说他们没有大彻大悟呢?
 
  于是他就这个问题思考了许多天,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,从此把以前自己头脑中当宝贝一样珍惜的公案、话头、机锋、转语等一切禅宗的家当全都放下了,他也就大彻大悟了。法演后来描绘自己当时的心情说:“我真是如临大敌,逼出一身冷汗。”
 
  白云守端对法演非常器重,让他管理磨坊。磨坊为寺院所开,为众人碾米出糠。法演精打细算,悉心经营,用卖糠的钱开办小型当铺,从中赚进利息。
 
  磨坊经营的兴盛,引起了一些人的眼红、嫉妒,他们到白云守端那里诬告法演,说他在磨坊偷吃酒肉,还养了一大群庄客妇女。
 
  白云守端将法演叫来,问他是否真有此事,法演不加解释。白云守端一怒之下,打了他一巴掌。法演面不改色,向师父施礼而去。
 
  白云守端喝道:“马上离开磨坊!”
 
  法演转过头回答:“让我结清帐目,请人交接。”
 
  两天后,法演来到白云守端处,出示全部明细帐目。白云守端见帐目一清二楚,并无亏空,还有盈利,这才明白是法演善于经营而遭到小人嫉妒。白云守端从此对法演更为信任,将他升为首座。
 
  法演后住蕲州(今湖北蕲春)五祖山(冯茂山)东山禅寺,世称“五祖法演”。他随机答问,因事举扬,不假尖新,自然奇特,禅僧盈门,极一时之盛。
 
  一天,五祖法演上堂时,对僧众讲了一个故事:“老僧昨天进城,听见阵阵锣鼓声,走进去一看,只见一块黑布围成一座戏台,那台上挤满了十几个木偶。有的特别好看,有的却非常难看。有的穿戴豪华,富贵风流,有的衣衫破烂,愁眉苦脸。这些木偶都能转能动,能坐能走,能说能唱,会哭会笑,而且青黄赤白,各种颜色都有。我正看得津津有味,忽然看见黑布在晃动。走进去一瞧,原来黑布后面有人。那人双手牵动着木偶身上的绳索,口中模拟出不同的声音。老僧一看一想,实在是有趣,忍不住笑了起来,问他:‘先生贵姓?’那人回答道:‘老和尚,你只管看吧,何必问什么姓呢?’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。现在有谁能够替我回答呢?昨天在那里吃了亏,今天要在这里补回来。”
 
  这完全是鲜活的、充满生活气息的开示。木偶有富有贫,有哭有笑,法演以此比喻世俗的区别对立、喜乐烦恼、富贵贫贱都是虚幻不实的。木偶由黑布后面的人牵动,则暗喻区别对立都是由人心造成的。如果心地清净,哪来的区别对立。这里以“姓”代“性”,“何必问什么姓(性)”意谓自性除了自证自悟外,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。五祖法演以看木偶戏设公案,颇有趣味,既生动又玄妙。他的用意还是要僧众体认自性。
 
  五祖法演还为后世留下了一则最难参透的公案:牛过窗棂。他说:“譬如水牯牛过窗棂,头角、四蹄都过去了,为什么尾巴却过不去?”
 
  这则公案之所以难参透,难就难在如果仅仅从文字上去解释,那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的。“水牯牛过窗棂”,这事本身就不合理;头角、四蹄都过去了,惟独尾巴过不去,这就更加不合理了。这不合理的现象是这则公案的关键,要从这里参起。“水牯牛过窗棂”,不过是比喻一些参禅者,不从真正的大道中去体认,偏向语言概念的窄门缝中钻。这样去修证,即使在义理上解释得头头是道,也仍然只是文字禅,还是不能完全证入,所以尾巴最后还是没过去。
 
  五祖法演曾说:“如果有人能以四大海为砚,以须弥山为笔,向天空中书写‘祖师西来意’五个大字,我就会拜他为师。如果写不出,那就是佛法无灵验。”由此可见他的禅法气势之大,内涵之深,非一般可比。
 
  五祖法演的嗣法弟子共有22人,其中的佛眼清远、佛果克勤、佛鉴慧懃最为有名,有“法演下三佛”之称。杨岐派发展到五祖法演时,因此而大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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